何,这种种颓丧之中她竟能感到倔强与不甘。 “你……那件云州松石染的衣服呢?”她问。 “烧了。” “烧了?” 他转头看她,“对,你烧的。”刚刚烧的,连着我以后的人生一起烧了。他眼圈乍红,鼻头一抽,酸楚的委屈涌上心头。 女将军愣了,他不算美人,可此时却有一丝美人落泪的破碎感。她伸手拉他坐下,他轻轻拂去眼角泪花,问:“用刀吗?” 她一头雾水,不解地看着他。 “你不是来砍我头的吗?” 她皱皱眉,反问:“为什么要砍你头?” “我们之前……不是,”他吞吞吐吐地说,“有过肌肤之亲……” 那天她的手拂过他的肌肤,她在迷离中与他交换过呼吸。她一直记得那时候的感觉,虽然起因是药酒,可那片刻的热血翻腾春心萌动,她都记得实在。想到这里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。 阙蓝蓦然跪下,垂着头,说:“将军要杀,请给阙蓝一个痛快。” “为何求死?”她不解。 “因为……”他摇摇头,再次苦笑,“因为死是最容易的选择。” 李千沛被他这句话震动,心口酒气一阵翻涌,过去两日独自在州丞府的无数个瞬间,她也曾想做这样的选择。她丢了玉字军,辜负无数人的信任,她报不了仇,沉不了冤昭不了雪。死才是最容易的选择,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煎熬。 她要扶他起来,他扭了一下身子不愿意,就跪坐在了地上,她只得捋了捋他垂落的头发,说:“我有个故事,只能讲给你听,死之前要不要听一下?” 他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个女金刚了,像她这样的人,也会有烦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