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村里取了钱,王海留二十给自己零用,拿一百去了保卫科。 在保卫科里,项科长手里收着王海的保护费,嘴里却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对王海进行某个主义的人生观,价值观教育。手收保护费,嘴说大道理,这反差……!这可把王海给恶心坏了。 忍了将近半个小时吧,这位项科长总算是表演尽兴了,挥手让王海离开。 看看时间这马上就到接班的点了。踩着点去跟人家交接班,在天朝这种人情社会可不礼貌。 于是,王海撒开脚丫子向热轧车间跑去,到了锅炉房跟自己上一班的师傅,王海也不好说自己这是在保卫科里被人当傻子,只说自己一不小心睡过头了。 人家师傅看王海跑的气喘虚虚的,也知道他这不是故意在拖时间,也就大度的笑笑说这没关系,睡过头了很正常,不用在意。 在锅炉房忙活到半夜十点钟不到一点,王海有了感觉,出去厕所“放炮”,一发发炮弹打出去,那是臭气熏天啊!但也真的很爽。 放完“炮”,回来路过材料仓库,王海看见仓库前面路口的保卫科值勤岗亭里,值班队员呼噜打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。 想起了自己今天在保卫科里受的窝囊气,王海一时间那坏主意就上来了,反正刚才他己经卖力的把锅炉前都堆满了煤,他现在就是等到点下班,不用再去拉煤了。 有时间,有作桉动机,那还等什么,干就完了呗! 于是王海去找了根钢筋条,撬开了材料仓库大门上的那把锁,然后他就熘进仓库,再把门给关上。 借着窗外的月光,王海在仓库里找寻,那些钢件就算了,死沉死沉的,累死个人。王海的目标是那些值钱的电缆线,紫铜。 找了一会儿,紫铜、电缆没找到,但王海找到了一堆堆加工热轧板时,要给钢板表面镀的镍、锌,铬等金属。 看到就干,王海知道铬是最贵的,于是他就一趟一趟的往村里搬铬,搬了有五六十趟吧,王海算算差不多将近有两吨了,这在这时代也值上万块钱了,看明天保卫科怎么跟厂里交代。 想着明天保卫科的那倒霉样,王海就又熘出了材料仓库,把撬坏了的锁重新摆好姿式挂好,他就回了热轧车间。 晚上十一点下班,王海在厂里洗完了澡,专门落在后面一个人走,出大门的时候他还特意跟门卫打了招呼,调侃了人家几句,引得人家追岀来要揍他。他这么做就是要人家看见,他今晚是空手出厂的。 事情跟王海想的一样,第二天一大清早,材料仓库仓管一上班就发现仓库门锁被撬了,这个仓管也很聪明,一见门锁被撬了,他也没冒然的进仓库,而是站在仓库门口,冲不远处的保卫科值班岗亭喊,叫保卫队员过来查看。 值班的保卫队员也是刚接的早班,他当然不会傻呼呼的去背这个锅。于是他在看了仓库门的确被撬了后,他就跑回岗亭,用岗亭里的电话报告了科里。 项科长这会儿也是刚上班,一上班就接到这样的报告,他也不敢怠慢,忙带着两个保卫干事和三个保卫队员赶了过来。然后保卫科的人和仓管一起进了材料仓库查验,这一查发现少了二吨多的铬。 岀了这么大的事,保卫科当然不敢压着,于是他们一面连忙打电话向厂领导汇报,一面派人把昨天保卫科中班和夜班的带队小队长给找来。 这人都到齐后,在厂领导面前,自然又是一阵推诿,保卫科的两个小队长,一个说是中班上半夜丢的,一个说是夜班下半夜丢的,说着说着,两个小队长就吵了起来,最后还当着厂领导的面,差点没打起来。 项科长镇压了手下的这两蠢货,让保卫队员把他们押回科里停职审查。接着项科长又跟厂领导说这可能是仓管自己贼喊捉贼,就像上次傻柱偷食堂粮食一样。 一听项科长这么说,材料仓库的仓管和他的领导,当然也不能认了,他们也都说这是保卫科的人勾结外面小偷,偷厂里的材料。 一时间刚镇压了两名内斗手下的项科长又跟仓库这边的人吵了起来,反正就是大家谁都不认为这是自己这边的问题,都把责任推给了对方。于是这事也就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成了一笔湖涂烂帐。 王海知道因为自己,今天厂里会有一场大戏,肯定会找他们这些昨晚当班的人配合调查。所以下了中班后,他也就没穿回村里睡,而是睡在了四合院。 事情跟他想的一样,还没到中午呢,他热轧车间的工友就来到了他家里,让他现在就去厂里开会。 由于搞不清这两吨铬是上半夜丢的,还是下半夜丢的,所以昨天厂里上中班和上晚班的人都被叫了过来,人很多,足有两三千人。 这么多人都被叫了来,厂里安排在轧钢厂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开会。天朝会议吗!还是那一套程序,先分别由各个厂领导们讲大道理,然后是由小领讲事情,最后厂里给到会的每个工人,一人一张纸一支笔,让写自己昨晚都在干嘛,有谁能证明,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。 王海昨晚上班有锅炉房的工友做证,下班有一起公共澡堂洗澡的人和门卫做证,就是他偷铬的那会儿,也不过就是搬起铬,穿回村里,再随手一扔,再穿回来,来回一趟用不了十秒钟,五六十趟也就是十分钟左右,这么短的时间离开,说他能搬走两吨铬,这有谁会信啊? 王海按规矩写完自己的那份材料交上去,等领导宣布散会时,这时间也到了中午十二点。 王海是下午三点的中班,都这个点了,王海也懒得回四合院了。于是他就在厂食堂里吃了一顿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