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下午,白色的水手服直接寄到了陽子的新住處。 「這也太可愛了吧?一點都不適合我!」拆開包裝的陽子挑了挑眉,拍了張照發動態抱怨「太透了,裡面加件背心還是外面加件毛衣?」看到動態的一花在下面留言「陽子!我想看妳穿制服的樣子。」後面還加上一個期待貼圖。 開學日一早,陽子在鏡子前打理自己,「完美!」雜亂的過腰長髮剪到齊胸,瀏海上也夾了髮夾,白色的制服綠色滾邊很有朝氣,裡面加了件淺灰色的小背心。書包裡除了鑰匙、水壺、衛生紙、錢包,只放了鉛筆盒和筆記本。 「啊!不用說我出門了和我回來了呢。」事前買了吐司當早餐,午飯打算在學校小賣部解決,晚餐打算外食。她踏著步伐出門。 和制服一起寄來的升學資料有說明,成立第一年,只有教師主動協辦的幾個社團,若想成立新社團,只要湊滿五個人和找到顧問老師即可。 成立社團帶領大眾這種事,不是我的風格。我只要低調生活,不再惹事,讀點書,證明自己,一年後回家就好。-抱持著這樣的心情,陽子把書包扛在肩上,穿過校門口的社團攤位,走到一年E班的教室裡。 「那個很像要打架的女生是怎麼回事……」 「走路的姿勢好粗魯……」 「臉上還有OK蹦……」 一路上竊竊私語,進到教室,同班同學像是活見鬼,見到四周的眼神不善,陽子看著靠窗最後一個位置,那裡周圍一圈都沒有人,直線走到位子上坐下趴著,留下一個後腦杓面對班上視線,埋頭偷看窗外。 教室裡的人聲越來越多,自己周圍還是沒有聲音-我要怎麼和同班的人開始講話啊?陽子邊想著邊闔上眼,四月的陽光如此溫暖,暖得像熟悉的家。 右手邊的座位上傳來放書包的聲音,陽子被驚醒-我該主動和對方說話嗎?陽子還沒有動作,就聽到另一個聲音:「你要坐那裡嗎?」是試探、是暗示、也是諷刺,意指她在這個班第一天就已不受歡迎,陽子繼續趴著裝睡靜觀其變。 「是呀,我比較高,坐前面怕擋到同學。」右手邊傳來回答那個問題的聲音,陽光、爽朗、堅毅,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。 「可是……」即使陽子沒有轉頭,她仍然可以從聲音辨識出,問問題的人此刻神色游移,欲言又止。 「還是你要替朋友留位置嗎?我換個吧?」那個爽朗聲音的主人語氣天真的像個孩子,沒城府的回應惡意的交談。 「不不不……還是你坐吧。」無法說服的感覺-陽子對自己身邊的同學放下一顆心,至少他不會給自己臉色看。她再次闔上眼睛,等待上課。 教室的聲音逐漸消失,陽子覺得不太對,她睜眼維持趴著的姿勢,試著若無其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,膽怯微弱的細碎聲音從距離自己三十多公分處傳來:「那個……等一下要朝會喔……」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領,陽子轉頭起身,帶著眼鏡的黑髮雙辮少女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懸在半空,透露剛縮回手,身後還躲著兩女一男,看來是被推派來叫自己的。 「知道了!」她的口氣很衝,嚇到了這些友善的新同學,這是從小在戶外活動養成的習慣,一時半刻改不了。城市的女孩子多半溫溫柔柔的,說話文雅很有氣質,她在海岸時就倘若半個男孩,來到市區對比更是明顯。 朝會結束,落單的陽子跑去小賣部買了鋁箔包飲料,回到座位上邊喝著邊心裡碎念:「開學典禮有和沒有一樣……」回想剛才聽到的廢話:「我想你們也知道,本校是今年才創立的學校……幾個社團還是有的,老師們憑自己的專業先設幾個基本的……」講台上的講者說了一堆,陽子都沒聽進去,只記得這段,因為讀書不好的自己適合參加活動把成績拉回來。 喝完飲料,陽子繼續趴著裝睡。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,每個和自己對上眼的人,都急忙撇開,除了公事,沒有人主動與自己聊天,被孤立在外,這樣是要怎麼參加活動?鄰座同學也還沒回來……想著想著,陽子不知不覺間真的睡著了。 「窗邊最後一個趴著睡覺的女生!給我起來!」講台上的老師咆哮著,陽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來,班上的目光都望過來。 「果然是問題學生……」 「好倒楣……跟那種人同班……」 「不會被打吧……」 班上竊竊私語著,陽子嘟著嘴,心裡想著:反正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,跟我無關!撐著下巴瞇眼繼續上課。 下課後。 「妳終於醒了。」鄰座再次傳來有力又柔和的聲音,想起要和鄰座打招呼,陽子轉過頭,視線對到的是衣領,她內心感嘆著好高,再順著目光往上看,清爽的臉、梳理的相當乾淨的頭髮,這張臉好像看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