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葵回来得好迟啊,最近学习压力很重吗?” 突然间出现的声音吓了葵一跳,他不知何时早已在,整个人如同橡皮抹擦般一点点地显出身形。 “夏油……杰?”葵一时怔然。 “好久不见!葵!”他一如既往地笑着,道:“之前告诉过葵了,不要随便开门啊,万一是危险的人呢?” “你是说你自己吗?”明明什么都看不见,但葵感觉得到,周围挤挤挨挨似乎充满了某些东西,突然间的毛骨悚然令她全身僵硬,她一点点地往门口退去,同时将手机藏在了身后,给五条悟发送了一条短信,时间紧促,葵甚至来不及拼写,只是盲打了几个乱码发过去,也不知另一边能否明白。 “啊……”他似是一声叹息:“葵已经知道了吗?” “是真的吗?”葵问,至今她依旧没什么实感,然而夏油杰的回答如同最后的锥子,刺穿了葵心中那点飘飘浮浮又微小的希望。 “是真的,”他道着,一阵轻笑:“葵在跟谁求救?” 本能发出了尖锐的警报,葵想也不想地往旁边一躲,手边有什么东西存在,危险之下她蓦地松手,手机坠落又诡异地停滞在空中,紧接着爆出一声巨响,仅仅一瞬间它就被挤压成一团变成了碎片迸落在地上。 “为什么?”是夏油杰的咒灵干的?葵脸色苍白努力地将惊恐收束,她盯着他问道: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 “我想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,”他温和地道着,语气和曾经那句“我会保护你”毫无区别,然而此刻他的杀意却如丝网般裹了上来——葵被杀意狭裹着,只觉得密密麻麻令人窒息。 “这是……不可能的吧?”刚才的那一波躲避中她的手被划伤了,血渗出来沿着手臂蜿蜒流淌,葵按压着伤口,小心地避让着那些不可见的咒灵,然而四周都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气息,她像是被囚禁的笼中鸟,一时无路可逃。 “葵,你知道吗?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,只有普通人才是诞生咒灵的凶手……”他轻声地叙述着,明明在笑,眼中却空洞无物:“可是那种愚昧的猴子凭什么受到保护?我曾认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,可是星浆体死了,灰原死了,幼小的咒术师们被关在笼子里受到日复一日的折磨,难道术师的尽头只有尸山血海吗?”他突然张开手突然张狂地笑:“后来我明白了,只要消灭了所有非术师,就不会再产生咒灵,那才是咒术师们的乐园!” “你……疯了吗?”他在说什么?这种像动画片里的反派一样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理想?消灭普通人?整个社会都会崩坏吧?葵瞪大了眼,刚想开口,然而突然间的冲击撞得她五脏六腑仿佛翻山倒海,她艰难地爬起来,急促地喘息着,只觉得呼吸间都是腥甜的血味。 “啊,失败了呢,”他叹息了一声:“是因为悟的那枚勾玉吗?咒灵们似乎都不愿意靠近葵。”他一步步地走来,踏着死亡的钟声朝葵伸出了手:“本来不想亲自动手的。”他轻柔地抚了抚葵的脸颊,温柔地道着歉:“很抱歉,但葵可以去死了,为了我的大义。” “哈?”长时间的紧绷之后对杀意反而麻木,葵怒极反笑,在夏油杰伸手之时,她一个背摔将人按倒,清楚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,葵迅速地远离。 “狗屁的大义!”她气得直接爆了粗口:“你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在无理取闹!你说咒灵的产生都是非术师的错,那么我算什么?你们说我不会产生咒灵,那么我的存在不就说明你的理论是错误的吗?” 一时的疏忽被葵背摔,夏油杰懵了一下很快起来,他扭曲地大笑:“葵明明那么弱却很努力地在挣扎啊。” “我会很快的,不会让葵感到痛苦的,”他骤然靠近,掐住了葵的脖子,一点点地用力。 狗屁!呼吸一点点地被夺去,葵踢打着抓挠着挣扎着想挣脱出来,然而他的手如铁箍般坚硬,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,窒息的痛苦召来了死亡的阴影,眼前开始模糊,夏油杰那扭曲的笑在她眼前变成了旋转又破碎的黑洞……怎么办?清楚自己的挣扎越来越微弱,清楚自己已到了绝境,面临死亡的绝望正一点点地要将她浸没,葵一遍遍地问自己,她该怎么办才能得救? 真的……要死了吗?葵已然失去了力气,手失力垂下,就在她绝望之时,阳台玻璃乍然一声巨响,下一秒她已到了五条悟怀里。 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葵痛苦地喘着气,攥住了咒术高专那身黑色的制服又突然松手,她看夏油杰,他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,依旧笑着,举起手打了声招呼:“嗨!悟!又见面了。” “杰!解释一下!”五条悟将葵放下,手已起势结印,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挚友,压低了声音怒吼,如同野兽在愤怒之时的嘶吼:“给我解释一下!什么叫术师的世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