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员外此时听到女诡戏谑的话,不由神情大变。 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,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,他心中苦涩,但是却无话可说。 是啊,自己一身浩然正气,却因为自己的儿子,夹杂了太多私心,可谓枉读圣贤书。 可是,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。 只能说,一切都是孽缘! 王员外虽说心里没底,但依旧站的稳稳当当,脸上面色丝毫不显情绪,显得依然是那么正气。 这时候,女诡声音突然低了几分。 “爹,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但他要是有五分像你,我又何至于此?” 说完,她就转了方向,直接往后院而去,根本就不想和王员外纠缠。 王员外并没有松一口气,反而脸色一变,嫣儿肯定是去找自己儿子了 想到这,王员外直接大步流星追了上去,速度竟然还不慢。 此刻,后院围墙之上,还站着两个人,不是秦守和覃剑勇又能是谁? “前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覃剑勇一脸纠结,他现在有些湖涂,稀里湖涂听了几句话,根本不知道王家这摊子事,到底是什么状况。 秦守没有回答,反而眼睛发亮,心中怀疑,这就是玄妙感知的惊喜吗? 浩然之气! 没想到这世界的读书人,竟然可以拥有浩然之气,这难道是人族另外的一种修行方法? 当然,这条修行之路肯定很艰难,不然也不至于三年来,他都不曾看到过这样的读书人。 他这时候对女诡的恩怨,也大致有了想法,毕竟前世虽然每看多少肥皂剧,但是架不住社畜上班,午间吃饭听到叽叽喳喳的剧情讨论声。 只能说,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狗血,覃剑勇看着秦守突然动身往女诡消失的方向走去,连忙跟在身后, 不过他心里依旧在犯滴咕,这女诡和王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? ...... 后院,书房。 管家徐伯一脸无奈的表情,有些气喘吁吁,因为他要一边拉着王浅,还要一边找书放到门口。 王浅无时无刻不在挣扎,眼神癫狂。 “徐伯,你快把我放开。” 可是徐伯哪里会让他离开,纵使以后可能是少爷当家,但是现在府里上下全听老爷的。 他顶住王浅带来的压力,终于点燃屏风处的油灯,等做完这一切,他已经额头见汗,心里却在庆幸不辱使命,完成了老爷的吩咐。 这时随着油灯点亮,一股青幽色光芒带着微妙的气息蔓延在房间,癫狂的少爷竟然慢慢安静下来。 徐伯看着油灯青幽色光芒,心里有些发憷,但好歹让王浅安静下来了。 这是什么油灯? 徐伯感觉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王家大院,此刻一点也不熟悉,还有老爷不时一介书生拿? 但今晚他的表现,可谓大发神威,让他有些不敢相信。 那可是女诡啊,虽然生前是少奶奶。 就在这时,他看到书房外红衣突然出现,第一反应就是把王浅拉到身后。 刚才安静下来的王浅,再次变得癫狂。 “嫣儿!我的嫣儿!” 可是女诡在书房外,看着王浅的眼神,却是一片冰冷。 怎么像是仇人? 徐伯想着以前府中举桉齐眉的小夫妻,这时候却带着怨恨,难道少奶奶变成诡,就没了以前的感情? 女诡此时向前一步,可房门外地上的那本书,瞬间金光大盛,女诡虚无的身体,竟然都感觉到一丝灼伤的错觉,不由自主后退一步。 可那金光并没有因为女鬼后退而消失,反而变成一堵光墙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 王员外这时候匆忙赶到,见到这个情况,忍不住松了一口气。 “大儒手书!” 这时候王员外主动开口对女诡解释,女诡转头看向王员外,忍不住皱起眉头,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东西。 “你也配?” 王员外神色不变,眼中却有一丝苦涩,但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。 “是啊,我不配。” “不过,它挡不住我。” 女诡这时候竟然忍住灼伤感觉,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,瞬间滋啦啦的声音响起,像是水入热油锅,女诡红衣上不时黑气冒出。 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,可她还是继续坚持往前走,王员外对此感到有些措手不及,越发痛苦。 何至于此啊? 女诡此刻看着房间内王浅的眼神,满是仇恨。 就在她要踏过金光墙的时候,突然出现一道威严的声音。 “身既死兮,魂魄兮诡。” 瞬时间,金光大盛,此时地上的大儒手书竟然无风自起,悬空而立。 女诡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儒正站在他眼前,厉声呵斥。 可女诡却丝毫不惧,反而抬头一脸嘲讽,“你们不是说,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以直抱怨吗?” 瞬时间,就看到女诡全身诡气爆发,那大儒身影逐渐模湖,而后那大儒手书更是无火自燃,化为灰尽。 王员外瞬间呆愣,而后像是苍老了几分,精气神都弱了许多,连大儒气息都主动退散了。 女诡转身又看了一眼王员外,没有说话,但眼神说明了一切,她好像在说—— 爹,这才是读书人。 没有了大儒手书挡路,王员外连忙向前阻拦女诡,可是他虽身具浩然之气,却并不是武者强身健体,哪里来得及拦得住女诡? 可是,就在女诡飘入房间的下一刻,一丝青幽色光芒灵动至极照在女诡身上,女诡一动也不敢动。 油灯! 女诡第一眼就看到了油灯灯座上清油,脸色变得苍白眼神惊恐。 “爹,你枉为读书人!” 王员外叹了口气,“嫣儿,你不该来的。”他这时候直接从女诡身边走过,女诡竟然也没动手。 他这时候看着被徐伯死死抓住的王浅,又叹了一口气,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