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瑾聿把手机往她面前举了举，一贯平淡的口吻中透出几分惊讶，“凌晨4点。跟出生时辰一模一样。” 姜寒松没有在他的手机上看到死亡时间，掏出自己的工作机嘟囔道，“我只能看到姓名和生日。”她以为是手机的问题，可翻到自己工作机的任务栏，也只有鬼魂的姓名和生辰。 蓝瑾聿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，继续说道，“死因是流血过多，死相是……” 说到这他又停了下来，俊朗的眉目皱在一起，“千刀万剐？” “什么？”姜寒松难以置信地看向蓝瑾聿，“这年头还有千刀万剐？我长这么大也只在古装剧里听说过。” “别说你了，就连我这种晃荡了好几百年的鬼，上一次见到这种死相，都是两三百年前的事。”蓝瑾聿冷笑连连，唇绷成一条直线，“死相这么惨，怪不得成了厉鬼。” 姜寒松此刻是魂魄形态，并没有心跳，但心跳如擂的感觉在她心头挥之不去。想到自己往后还会面对更多凄惨的死相，她忍不住嘟哝，“死相很惨的人，都会变成厉鬼吗？” 蓝瑾聿摇摇头，“不能一概而论，我也见过被砍头的人乖乖被小鬼差勾走。你我的存在，就是为了解决那些意外死亡阴魂不散的鬼魂，他们脱离了生死簿写明的结局，小鬼差勾不走。” 见她未搭腔，蓝瑾聿忽然翻出刚才他忽略的话题，反问姜寒松，“城隍没跟你讲，黑无常的职责是对付厉鬼，为了防止你抓错鬼才给了看姓名生辰的权限？” 姜寒松想都没想就否认，“没有。” 由不得她从千刀万剐的震惊中慢慢平复心情，墓园里就传出了凄厉的哭喊和叫骂声。 她心头一颤，瞪圆了双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，握紧手里的耳机线，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。 蓝瑾聿被瞬间戒备的姜寒松吸引了目光，意味不明的口吻试图用刻意散漫的语调掩盖，“胆子还挺大。” 他抬脚走到姜寒松身旁，“我们进去吧？” 明明是赞扬，姜寒松敏锐的神经却分辨出几分阴阳怪气，她情绪不高，“嗯。” 蓝瑾聿眸中闪过几分令人看不透的情绪，没挪步子，“你走前面，白无常的自保能力很弱的。” 姜寒松侧头看了他一眼，抬脚往里面走。 墓园里的坟墓造型都修成了小型别墅，生者似乎期盼着死者能在地府享受到荣华富贵。 没等他们往里走三米，墓园深处就凭空起了一阵阴风。 姜寒松警铃大作，紧绷的神经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掉。 她循着声音看去，只见墓园东南方向聚集着一群游魂，此刻他们正抱团往外逃窜。 奇怪的是，逃走了十几个游魂，墓园反而开始弥漫出更多的灰黑色雾气，从四面八方的墓碑里溢了出来。 “什么情况？”姜寒松环视整个墓园，心再次揪了起来，她不会第一次干活就失败吧？不可能吧，这么丢人的事情她很少干的呜呜呜。 蓝瑾聿跟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，“黑白无常是游魂克星。我们的目标在西边值班室附近。” 姜寒松闻言，转身顺着墓园台阶往西边走，目光开始搜寻值班室的位置。 虽然黑雾弥漫，可她的视线完全不受干扰。 一阵搜寻，果然在西边偏北的方向看到一个小房子，四四方方，很像常见的小区门房。 她加快了脚步，恨不得一步迈两级。 蓝瑾聿四平八稳地飘在她身后，时刻注意着周边阴气的变化。 他见姜寒松步子越来越快，似乎忘了自己是魂魄形态，忍不住出声提醒，“飘过去更快。” 姜寒松后背僵了一瞬，下一秒提起耳机线腾空飘走。 蓝瑾聿的脸隐在黑暗里露出了两分轻笑，明明她看起来那般淡漠又凉薄，怎么会做出如此呆萌的事？ “蓝瑾聿。我看到他了。” 姜寒松紧张的不得了，无比担心自己第一次上阵，就被厉鬼打得满地找牙，成为黑无常里第一个被厉鬼打败的先例，从此被钉在地府的耻辱柱上。 蓝瑾聿点头，完全没发现她紧张到拿着耳机线的手都在抖，“我会趁他占下风时念咒，争取一次就成功把他收进手镯。” “好。”姜寒松答应得斩钉截铁。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，蓝瑾聿等她进攻。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动作，他略一思考，缓声解释，“如果你想独自收他，我在旁边给你放风。只是担心你打斗的时候腾不出手。” “不是。”姜寒松顿了顿，“我没有防身的，不会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