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”。 然而,远在西南的他们不知,几月前,若说起时临安,多数人只会摇头,叹一声,“东晦大人的风姿已无踪迹”。 ☆ 这日稍晚一些,“虎女”时临安迎来穿越后的第一顿火锅。 林右右一比眼前的风炉,“殿下,霁春,”他道,“尝一尝蜀地的‘拨霞供’。” 时临安早已听说,此时的民间早有火锅的原型——拨霞供。然而,宫闱之中,讲规矩,重仪礼,众人分食的拨霞供自非首选。连带着,金陵一带也甚少人吃拨霞供。 这可馋坏了雷打不动,一周一回特辣牛油锅的时临安。 尽管此时尚无辣椒,亦没有牛油锅的概念,时临安依旧高兴得紧。 只见她在碟中舀入酒、酱、椒料,一转眼便吃下了一笊篱的黄牛肉。 比她吃得更欢的是月琅达,只见她双手齐动,一会儿捞肉,一会儿进食。时临安见她不熟练,连连喊道:“熟了,熟了,再煮就老了。” 下一秒,则道:“你给我剩一点儿!” 看着热闹的两人,林右右笑道:“不急,不急,有的是。” 他与时熹本就交好,如今见到时临安,又怜她孤苦,于是便欲多照料她,“霁春,还有一道兔肉,想不想一试?” 时临安眼中一亮。她无法告诉林右右,很多年以后,她去成都出差,可要专门打车去双流,寻一寻正宗的老妈兔头! 林右右叫人烫好,亲自分给傅玉璋与时临安。 兔肉纤维短,水分足,吃起来肉质极嫩。时临安吃完自己的那份,下一瞬,眼前又多了一只碗。 时临安抬起头,傅玉璋已收回了手。 见她看过来,傅玉璋只说了一句,“快吃。” 时临安一笑,应了一声。 次日,众人便要离开锦江府,赴边境与吐蕃和谈。因而,食毕,众人便散了,三两结伴去夜市松快。 虽说,傅玉璋是吐蕃的大外甥,与吐蕃王连着血脉。然而,时临安却莫名觉得,那是一场比新政更为艰难的硬仗。她说不好,这一直觉从何而来,但那确实存在。 是故,月琅达叫她出门,她便应了,想要平一平心境。 不想,月琅达攀了她的胳膊,七拐八弯地,到了青羊观祈福。 已是申时末,青羊观早已闭了大门。 然而,月琅达未因此沮丧。她拖着时临安,又行了几步,来到观外的一处山桃树下。 此时,桃花已谢,桃树枝头挂青涩的桃果。而比桃果挂得更多的,是随夜风飘扬的红绸带。 树下的小贩招徕道:“姑娘,写一道红绸,悬在树上,混元祖师一抬眼便能瞧见,保不齐,哪日就成真了!” 昨日,傅玉璋与时临安埋首于新政。傅玉璋不出门,点杠自然得守在他身侧。月琅达将林右右的别院绕了七八回,依旧不能解烦闷。于是,便自个儿出门晃悠。 她看了变脸戏,尝了三炮茶,再一兜一转,便走到了这株热闹的山桃树下。 汉人常说,一地的香火愈旺盛,此地的神仙愈灵。瞧见青羊观直入青云的烟气,月琅达心道,此地供奉的神仙当极灵验。 她虽是苗人,信姜央。可是,若想还阿爹、阿姊清白,多求几人,总没有坏处? 她本欲自个儿写了红绸。然而,转念一想,傅玉璋道要等一等时机,寻一寻破局之人。她只怕这是托词,转眼便叫人忘个干净。 于是,月琅达请不动傅玉璋,便叫来时临安,请她瞧自个儿的真心。 只见她虔心一拜,这才取过笔,在红绸上写道:阿爹、阿姊早日得还清白。 时临安瞧出她的本意。 她心中一叹。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,她也有一个妹妹。如月琅达一般,天真、娇憨。然而,一朝变故,她也没了阿姊。 于是,面对月琅达,时临安总是格外宽容。她在她身上,安了另一重身影。 只愿…只愿日后,月琅达不要叫她太过失望。 时临安静立一旁,灯火摇曳中,神色未明。 月琅达转过身,打量她好几眼。 “我…我想阿爹和阿姊了。”不知为何,月琅达有一种叫人看穿的心虚,她赶紧攀来话题,“要不,你也写一道,你有何心愿?” 被她一问,时临安倒认真想了。然而,思虑半晌—— “我没甚心愿。”她道。 即便有,那也不可诉诸笔端。 “你骗人,”月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