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残月在更衣室里很快地换上了礼服,理了理裙摆,正准备推门出去时,门开了,一个有点面熟的女生手里提着礼服,走了进来,瞟了一眼她,怔了一会儿,马上恢复平常神情:“你是T大的女主持?” 乐残月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 女生又盯着她看了一下:“乐残月?” 乐残月这才看着眼前的女子,在记忆里搜索着曾经的画面,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F大还有相识的女生,有些茫然。 “我,你初中高中的同学,严如欣,那次,东方明珠——” 仿佛唤醒了她久远的记忆,那时那地的跟在阙晓风身后的女孩,三年大学生活的浸染,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,大致轮廓还在,却懂得了化妆,懂得了装扮,幼稚已经被洗去,多了让人看不透的成熟: “不好意思,我真没认出来。” 严如欣笑了笑:“变漂亮了吧?我也一直这么觉得。” 乐残月腹诽了一下,脸上依然平淡无奇:“女人的直觉一直都对。” 说话间,严如欣也换好了礼服,相互礼让了一番,一起走出了更衣室。 更衣室外,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匆匆而来,看到先从更衣室出来的严如欣,便迎了上去:“严如欣,导师在催我们过去走台了。” 这声音,乐残月一辈子也忘不了,就这声音,经常在梦里说——“是阙(quē)晓风。”、“丫头,我不是那意思!”、“丫头,你和我,真的无话可说?”如今这声音就在耳边响起,却不是对着她说的了。 她悠悠地从严如欣的背后走出来,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,只一眼便挪开了视线,准备离开去找闽展杰。 严如欣伸手挽住了阙晓风的胳膊:“晓风,这是你同学乐残月,我一进更衣室就认出她了,她却记不得我了。” 阙晓风的眼睛,早已经钉在了乐残月身上,内心一阵激动,也没注意到严如欣的亲昵的举动,对着乐残月说:“丫头,你怎么在这里?” 一身雪白的礼服,领口的百叶褶很好的衬出两突起的锁骨,束腰的带子勾勒出姣好的身材,化过淡妆的脸上,红白匀称相间,粉里透白,白里透红,双眼依然如常的清纯无邪,流露着淡淡的忧郁。 还未来得及答话,严如欣便说:“晓风,看装扮也知道,她是T大的女主持,与我们搭档呀。”说话间,头向他胸前靠了靠,不着痕迹,却让人不得不遐想连连。 乐残月心里酸得无法言语,想起了阙玉儿之前说的那些话,她嘴里的与别人扛上了,也就是喜欢上了别人,而对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表明过心迹的人,怕是早已失去了猜测的耐心。胃部一阵疼痛袭来,她皱了皱眉头,弯了一下腰。 阙晓风见了,以为她的低血糖犯了,头晕,推开严如欣走了过去,想要扶起她:“丫头,头晕了?如欣,去泡点糖开水来。” 这么随意的分派,显然关系非同一般,他对自己或许只有那六年的同学情谊了,关心自己也属于正常范围,想到这里,乐残月伸出右手,举向他,拒绝了他的搀扶:“没事,就是有些心慌,过会就好。” 阙晓风见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,心里也不好受:“丫头,你这是何苦,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……” “别多心,我早不是之前的丫头了。”乐残月以为他要说还放不下过去,似乎是提醒自己今非昔比了,我阙晓风身边已经有其它女孩子了。 闽展杰在外面等了好久都不见乐残月出来,便快步向更衣室那边走去,刚好看到了这一幕,便小跑了过来,扶起了她:“月月,怎么了?” 乐残月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珠,拉着他的臂膀,无力地说:“我们走。” 本来还想解释的阙晓风,看到闽展杰的出现,还有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,顿时没了底气,只得看着他们慢慢的离去,而严欣如站在他身后,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,以为那只是同学之间,最平常不过的一幕: “晓风,那是乐残月的男朋友吗?和你差不多的帅。” 阙晓风听了她的话,心里更加难受:男朋友?或许是吧,想起有文章写过一句话——谁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你——或许时间的流逝,真的改变了彼此。这也是自己当年高考为什么一直要和她报一个学校的原因,只可惜,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,以至于他们分别走向了不同的学校,才到了今天这个局面。 乐残月终于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,躲在闽展杰的怀里,伤心地哭了一场。 闽展杰没有安慰她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:阙晓风的心思,从来都没有变过,只是这两人都是一个德性,谁也不愿意开口说那句话。而他,心意也从未改变,尤其是离开学校回去实习的日子里,思念与日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