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贵阳接回乐爸已经是初二的暑假,乐残月第一次错过了期末考试,就连自己的书和学习用品等都是乐天成给她拿回家的。 乐妈已经在N市的一家大型酒店里打工,再加上晚上找点手工回来做,勉强可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。 一个暑假,乐残月除了帮乐妈做手工以外,尽心的服侍着一直躺在床上的乐爸,并慢慢的开解到他答应天气好时坐在轮椅上,让她推着走出家门,去郊外散心等。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不如意,就算日子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,也要咬着牙走下去,地球不会因为谁怎么怎么了而停止转动,所以,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。 暑假里,阙玉儿与秦超然来看过她几次,阙玉儿还带来了阙晓风给她抄写的笔记,是她去贵阳那些日子缺的课。 她一篇一篇的翻着,看着这些刚劲有力的字体,想到与他的种种斗嘴,还有那一巴掌,她一阵黯然: “玉儿,他还好吧?”她指的是打了他那一巴掌后。 “没什么的,他不是记仇的人。”阙玉儿解释说。 “替我谢谢他,代我向他道歉。”乐残月忽然成大人了,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,用成年人的口吻,一件一件地交待着。 “月月,谢谢他也好,道歉也好,你亲自给他说,他不喜欢谁当传声筒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再说了,无论发生过什么,你总得面对我们所有的人,不是吗?”阙玉儿看着如今的乐残月,那些之前的心思也都暂时退去,只想安慰她,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。 “不用担心我的,玉儿,我下学期还是要和你同桌的!”乐残月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能打倒的人,反而安慰着她。 阙玉儿淡然一笑,抱住她,用手使劲的拍了她后背几下,无声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。 其实她还想说一件事,但她又不能说。 阙晓风是跟着她一路来的,却在到乐残月家的转角处停了下来,并央求阙玉儿要保守这个秘密,他说: “玉儿,原本丫头家没出事时就不想看到我,也不想听我说话,这会儿估计更不想见到我,我就在这边等你,你不能告诉她我也来了,我怕她认为我是来看她笑话的,因为她太要强了。” 阙玉儿看着一脸沮丧的他,有些莫名的同情: “你不一样好强吗?在学习上总要求最好,结果将自己武装得像座冰山似的,冷酷无情、孤傲异常,也幸好有我懂你,你和月月呀,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 阙晓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:“什么一对不一对的,就冤家、对头而已。” 阙玉儿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,取笑他:“冤家?对头?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咯!” 阙晓风像来话不是很多,又不善于开玩笑,听她如此嬉笑,旋即收起一脸的无辜,冷傲爬上脸庞,看着她说: “去还是不去?” “去。”她吐了吐舌头。 “保密还是不保密?” “保密。” “这才像个侄女样!”这或许是他唯一像笑话的话了吧。 从乐残月家里出来,转角处看到阙晓风,正在原地打着转,一会朝路口看一下,一会又低头寻思着,焦急都写在脸上,看见阙玉儿过来了,马上迎了上去:“怎么样了?她有收下笔记吗?” 阙玉儿摊开空空的双手,对着他“扑哧”笑了一声: “小叔叔,你觉得呢?我办事你还不放心?” 阙晓风忽然松了口气,整个人放松下来:“那就好。” 阙玉儿看着他的神情,打趣他:“小叔叔,这么紧张呀?” “怕你卖了我。”阙晓风掩饰地转过身说。 “放心吧,没卖你。笔记本送了,话也带到了,她下学期还是要来读书的,还是会和你争第一的。” “走吧。”阙晓风回过头去看了看转角处的房屋,像有无限留恋,却又在转过头时昂首挺胸,步伐沉稳地与阙玉儿一起,向车站走去。 暑假转瞬即过,初三一开学,老师们便像发了疯一样,成天的作业轰炸,美其名曰题海战术。语数外政史化物几乎轮番的天天都有测验,坐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穷于应付这些,似乎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其它潜滋暗长的东西。 乐残月再次回到教室,内心无比坚强的她,一改往日活泼好动爱看小说的个性,准时上学,准时回家,从不因为其它的事而耽搁丝毫。 阙晓风坐在她后面几排的位置上,无声地看着这一切,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,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,这个时候,她是不愿意谁去打扰的吧? 正胡思乱想,上课铃声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