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要知道。” 任海黎没有再在电话里多问,直接调转方向,开车去了乔越的家。 “他说是章悦音让他来找我的,我当时就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”他把咖啡和录音笔一左一右地摆在了她面前,“这是章悦音让他传的话。” 她直接伸手拿起了录音笔,按下播放。 章悦音歇斯底里的样子似乎还近在眼前,但在这份录音里,虽然她言语间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,但整个情绪显得很平静。 任海黎一字一句地听完了她说的话。 良久,她开口说道:“章悦音是想利用你来曝光李若琪。” “多明显啊。”乔越轻笑一声,“真是狗咬狗。”又皱起眉头,“她也是真够疯的,都这时候了还不知道反省,就想不让李若琪踩着她好过,难怪贺征被他们父女搞的掉了层皮。” 任海黎闭着眼揉了揉额角:“你现在想怎么做?” 乔越沉默了片刻。 “这个录音我没法用。”他说,“别人肯定会问我怎么拿来的,还有前面那一堆事儿又得扯出来,这些本来也只是章悦音的一面之词,贺征那边也是死无对证,保不准我还会被倒打一耙,到时候李若琪被弄伤的事情就不是小道消息,而是可能会把我们都卷进去的铁锤。” 他咬了咬嘴唇,停顿了两秒,觑着她的眼睛,声音更低了些:“现在事情闹到这么大,要是再往热锅里头倒油,就真的很难控制了,所以……我想来想去,觉得这个录音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保护你,万一李若琪出那书真闹什么幺蛾子,你手里好歹有个能治住她的东西。” 任海黎点点头:“你想的很对,这事儿你不用出头。”她把录音笔放进了皮包里,站起身,“谢谢,那我就带走了。” 乔越拉住了她的手。 任海黎回头看着他。 “但我心里有点内疚。”他说。 她抽回手:“这是人之常情,不用想太多。” 任海黎转身往外走。 “海黎。”乔越又叫住她。 “你也要谨慎些。”他目光中透着担忧,“小心再惹麻烦。” 任海黎看了看他,没有说什么,按下门把手,走了出去。 *** 李若琪打开了门。 “Hailey,”她笑意盈盈,“不好意思辛苦你跑一趟,快进来。” 任海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。 李若琪穿了件一字领的上衣,领口处还能看到露出来的纱布,她伤在左肩。 “我让人去店里买了些轻食沙拉。”李若琪走到餐桌边,回眸示意,“你也一起吃点儿吧。” 任海黎道了声谢。 两人相邻坐定。 任海黎打开包开始拿东西:“你还在养伤,如果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,我们可以改天再继续讨论。” 李若琪细嚼慢咽地吃了口沙拉,看着她把一样一样的办公用品摆在面前,笑着说道:“Hailey,我听江总说其实你们这些优秀编辑的写作能力不比你们带的作者差,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亲手写一篇?我之前看你的那些修订意见,觉得你的心思很细腻,很擅长把握氛围。” 任海黎抬起眸看向她。 “而且……有些比较隐私的素材,我觉得还是我跟你了解就好,避免传来传去传变了样。”李若琪大概是戴了副很好看的美瞳,灯光下,一双大眼睛里像是有星星。 任海黎微微一笑。 “如果你希望的话,我当然没问题,但我对素材的要求比较高,因为我想象力不太好,更依赖真实经历提供的感受。”她扫了眼放在键盘旁边的录音笔,“你想给我什么素材?” “我给你的,都是我的经历。”李若琪顿了顿,然后缓缓说道,“比如,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,但那个人当时的女朋友骗了他,也骗了我,她让我们都经历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,而那个女人在很多年之后才终于被揭露了真面目。Hailey,你觉得该怎么用这段素材?” 她手里拿着叉子,一下一下地轻轻翻动着碗里的沙拉,仿佛沉浸于某种认真的回忆。 任海黎往椅背上一靠。 “这个素材当然很有话题性,我想足够引起读者热议。但这里面有个问题,”她说,“我今天刚刚得到一个消息,章悦音那边准备让她律师向外界公开的相关说辞,恰好和你是相反的。” 李若琪叉住虾仁的手突地顿住。 餐厅的灯光照在她脸上,那双眼睛里的星星还在,却已陷入僵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