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觉得有点意外,所以向你确认一下。”他说,“为什么你标出来的地方不在我圈的范围?我还以为你家离凯悦会比较近。” 任海黎突觉心头一晃。 真是魔鬼,她想。 虽然明知他不是那个意思,她也没有那个自恋的心思,可当贺征用他那个柔和清亮的声音用一种极其自然的语气,在她耳畔明确表达出搬家是因为她的时候,任海黎还是不可抑制的感觉到了一丝荡漾。 贺征这种级别的对手果然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超纲了。 任海黎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。 “那个地方还好吧,我走路过去大概也就需要半个小时多点。”她尽量平静着说。 贺征沉默了一下。 “走路半个多小时,还不算远吗?”他轻轻笑笑,说道,“你其实可以让自己稍微方便些,我反正都一样。” “我就是因为图方便才选的那里,”她说,“这样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有接触。” 这次贺征沉默了更长的时间。 任海黎听见他关掉了炉火。 “你的意思,好像是在说你很肯定23年的时候,你在我住的地方,看见的不会是我?”他的疑问中带着些许陈述的语气。 任海黎心中一突。 “我不敢肯定,”她克制地说道,“因为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改变未来,就像在我这里原本并没有你会搬到锦城来的消息一样。我也不确定你搬过来之后会出现什么变化,而且你现在也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会长住锦城,我只是以防万一。” 贺征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很严谨。” “那就照你的想法吧。”他说,“对了,你上次说的法器怎么样了?” “搞定了。”提到这个,任海黎的心情轻松了些,“你放心搬,我一定给你当好辅助。” “等见面再说吧。”贺征微微笑了笑,“我下个月发新专辑,宣传期会比较忙,我尽量在那之前先把搬家的事落实,然后和你碰个面。” “还有,”他说,“有件事之前没来得及向你解释,上次在停车场……” “明白。”任海黎道。 “哦,你那边看见报道了?”贺征问。 她莫名:“什么报道?” 他沉吟了一息,说:“那你明白什么了?” “我想你肯定有你的理由,不是为了非礼我。”她说,“我对你这点起码的人品认识还是有的。” 贺征顿了顿,半笑道:“你和我也不算熟,怎么知道我信得过?上次不还说我劈腿吗?” 任海黎听见他那边好像在开柜门,气氛很随意,于是她开口时也不自觉地配合起了他略带调侃的轻快语气:“那你劈腿也是有特定对象的,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我那种造型你都没怎么样,由此可见你也不是见女人就扑那么原始。再说要真是那样,我估计你早就肾亏了吧,但你看起来精气神挺足。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哐啷一声。 “怎么了你?”任海黎忙问,“烫着了吗?” 贺征过了两秒才回答:“唔,没事,瓶子没拿稳。”顿了顿,他又似笑地说,“难为你把‘不是禽兽’这四个字表达得那么委婉。” 任海黎松了口气:“你小心着点,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她又叮嘱道,“总之忙归忙,要注意休息,还有,保护嗓子,别喝酒。对了,泡面也要少吃,这不利于你身材管理。” 贺征似乎有些感慨:“我突然觉得你好像……” “经纪人,我懂,我就是干监督的。”任海黎接得自然,“目前只能委屈你适应我的啰嗦了。” 他笑笑,说道:“放心吧,我不怎么喝酒。” 任海黎微顿,一时没有接上话。 “泡面偶尔还是可以吃吃,”贺征说,“这是满汉全席级别的,你平常都吃不到。” “泡面还有什么满汉全席。”她忍不住了,“海鲜口味的调料包再加两根火腿肠啊?” 贺征在那边笑出了声。 “那你呢,”他问,“平时忙起来怎么应付自己的?” “看情况和心情了。”任海黎脱掉鞋,盘腿坐在床上,“一般早的话我会去疗养院陪我妈妈一起吃,晚了就自己随便解决,心情好会花时间准备食材搞顿大餐。” “我调蘸料最拿手,”她说,“光配方都收了二十多个,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分享给你。” 贺征静静听她说完了,问道:“你妈妈现在还好吗?” 任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