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差立马答应了。 没有办法,看到此情此景,太凄惨了。 人心都是肉长的,连回去回主薄大人这一步都省了,全镇里面,空旷位置最大的地方就是衙门旁边的小广场,可以容纳几百上千人。 十里镇一共有三千多居民,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中毒了,看情况,没有一半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 哪是一间小医馆能容纳得下的? “行,我们分两路,一路立刻回去,整理场地,一路去转运犯病者。” 王老五又补充道,“最好派人快马加鞭的去县里,或者邻镇上再多请一些大夫回来,这情况比较糟心,一两个大夫,绝对是医治不过来的。” “说得是!好!”官差也深以为然。 就这样说定了。 各自分头行事。 王老五回到医馆,振臂一呼,“各位,大家伙儿,所有人都听我说,中毒的病人越来越多,这里容纳不下了,人多容易挤出事情,从现在起,官差老爷让所有中毒的人转移到衙门口的小广场上去集中治疗,官老爷已经快马加鞭的去邻镇和县城求援了,很快会带很多大夫回来,给大家治病,都挤在这里,姜大夫一个人也忙不过来,大家配合一下……” 有病人有气无力道,“我们就要姜大夫看,姜大夫是起死回生的神医,我们就要她看……” “对,对对……” 王老五解释道,“姜大夫也会过去衙门口小广场上治病的,那里空旷,每人一个位置,有条不紊,挤在这里推拢不开,根本没法治,集中治疗,比挤在这里走都走不进医馆强,请相信官府,相信衙门,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治好的。” 有人哭诉,“我们相信官府,怎么样?给我们吃毒大米,现在命都不保了。” 其它人也都惨兮兮地掉眼泪。 “可不是,为什么要给我们吃毒大米,本来就饿得快要死了,这一吃,哪里还有命在……” “那米我看着就不行,也听到了有人喊毒米,但是实在是太饿太饿了,早知道我不吃了。” …… 王老五肃然威严道,“各位,官府这次的毒米,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,是偶然现象,等官府查清了真相,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,我们都是大安国的百姓,是国之根本,不可能故意给我们毒米吃,这是以后一定会查清的事情,现在当务之急,就是请各位配合最佳的治疗方案,人人都想活命,先把命活下去,咱们再说其它的,你们看可以吗?” 这时候,姜莲珠在闹哄哄的医馆内,也听到了王老五的话。 她出不来,王老五进不去。 姜莲珠配合王老五,大声道,“诸位,都静一静,听我家相公的话,全家疏散去衙门广场口,在医馆地方太小了,容纳不下,挤来挤去,耽误治病的最佳时机,去开阔的地方,还可以防止交叉感染,各位,都带上自己家的桶,自己带上被褥,去广场上依次排队找位置,我们带上药桶药箱就去那边治病……这边闭馆了,都快去!” 两夫妻这一唱一合,让所有人都有些松动了。 加上官差在旁边,也在游说,“先去先排队先得靠前的位置,还等什么呢,按姜大夫说得做。” 这时候,围堵在姜氏医馆门口的人,顿时起身都往广场方向移动起来。 病症轻的跑得快一些。 抱孩子的也跑得快,还有病人家属提前跑去占位置。 姜氏医馆门口总算空松下来。 一片狼籍,姜莲珠顾不上了,让王老五帮忙拎了药箱药桶等工具,也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广场。 救人命要紧。 官差们拿着大喇叭,挨家挨户的喊,所有人不要吃大米了,大米有毒,中了毒的人,赶紧去衙门口的小广场上,有姜大夫在那里治病。 整个小镇注定要经过一个不眠之夜。 后面十里医馆的病人也全部转移到了衙门口小广场上。 姜莲珠让人把毒大米拿来给她看了,她分析了这米上的毒性,绝不是短期内淋雨造成的,这是数年来的霉米,这米上的霉还是经过别人漂洗过,再次产生的。 漂洗的东西,本身就带毒,没有毒,漂洗不干净的。 这米喂鸡去,都能直接毒死鸡…… 这是什么黑心粮食! 姜莲珠与佟老大夫,把送米的人痛骂一顿。 又继续给中毒的人治病,整个广场上有序排列,半夜之间,都快排满人了,数目望过去,没有一千人,也有大几百人的,十分壮观。 邻镇请来的大夫们也来帮忙了。 大概请了上十个人,来了人之后,姜莲珠佟老大夫的压力才大大减轻了不少。 姜莲珠只负责配药了,其它行动方面的由其它大夫们来管,她积攒了这么久的急救箱药品,催吐消毒消炎类的药品全部都消耗一空。 先是催吐的药。 后面是清毒的,佟老大夫那里也拿了许多的草药出来,还不够,紧急列了单子,让官差们火速去别处买。 姜莲珠就把一些消炎解毒的西药掂成粉末,化解成汤,与一些不相冲突的中药兑放在一起,给病人喝下。 后半夜还有人发病,好几个都是知道吃了毒大米会中毒,还是忍不住饿,还是偷偷煮了吃。 最后,无奈之下,官差让人们把毒大米上交回来,集中处理,如有那不上交的人家,先声明毒发生病了,也没人给他治,让他等死算了。 这就样才把毒大米收复了回来。 天亮时分,基本上再没有新送的中毒病人了。 姜莲珠她们所有人都忙乱了一宿。 天色即白,所有人都疲惫不堪,但是好歹把毒性控制了,再没有之前那么惨叫声连天的情景了。 病人们都昏睡在广场之上。 官差指挥着没有中毒的家属们,清扫现场污秽之物。 姜莲